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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3章 双重秘境

  第203章 双重秘境 (第1/2页)
  
  对于忤作堂主的突然出现,周玄有点意外之喜。
  
  既然来了,那就别走了,有李乘风和古玲,还降不住老刀把子加痛苦学者吗?
  
  “五师兄,老刀把子有几炷香火?”
  
  “应该到不了六炷。”
  
  吕明坤讲道:“忤作是个小堂口,背后链接的异鬼也就是七炷香火,目前它还在京城,被大神人、大阴人监管,出不了城,
  
  这种小级别的异鬼,链接它学到的本事,很难过六炷香。
  
  “不到六炷香啊,那杀他绰绰有余。”
  
  周玄盘算一阵,觉得战力方面没什么压力,但很快,压力来了……
  
  他先是瞧见李乘风神色匆匆的出现在十九铺的街面上,便冲窗户下方喊道:“老李,我在这儿。”
  
  “哟,小先生,你们在茶楼啊。”
  
  李乘风抬头瞧了一眼后,快步上了楼,他赶路赶得急,早就喉咙干涩,顾不上讲究,抓过了吕明坤的茶碗,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。
  
  “不太妙,青风跟我说,今天观主不在城隍总堂。”李乘风又问:“小先生,我还忘问了,你为什么关注观主?”
  
  他没想明白,为什么周玄非要他盯住观主。
  
  “我估摸着,观主就是痛苦学者的干儿子,据我的情报,痛苦学者杀獠鬼取牙,就是为他干儿子晋升七炷香做准备。”
  
  “所以,你还要杀观主?”
  
  “那是肯定的。”周玄望着李乘风说:“但你讲观主不在城隍总堂,那他能在哪儿?一个要突破进入七炷香的人,会在哪儿?”
  
  “你意思是,他在痛苦学者的家里,由痛苦学者帮他晋升护道?”李乘风说道。
  
  “极有可能。”
  
  周玄盯着树木郁郁葱葱的学者庄园,低声讲道:“如果观主就在痛苦学者家里,那我们人手不太够啊。”
  
  痛苦学者在骨老集会上,与李乘风动过手,当时双方势均力敌。
  
  但是……痛苦学者处于“天官降临”的状态,对实力是有折损的。
  
  若是公平一战,老李难敌痛苦学者。
  
  而城隍观主,离七炷香只一步之遥,古玲六炷香火,也难敌之。
  
  两大强力帮手都不敌,周玄与吕明坤除了要填补战力差距之外,还需要额外面对老刀把子。
  
  这自然是件难以完成的任务。
  
  “还得再找个帮手。”
  
  周玄说道。
  
  “谁?”李乘风问。
  
  “他。”周玄掏出一面骨牌,正面雕有画卷图案。
  
  “你怎么会有画家的骨牌?”
  
  “我帮他解决了一点点小问题。”
  
  骨牌平躺在周玄的掌心之中,他五指回抓,将它捏碎。
  
  与此同时,正在茶楼中冥想的画家猛的睁眼,左右手同时平举,一团火焰在面前燃起,另一团火焰腾空而起,朝着周玄所在的位置飞去。
  
  周玄刚张开手,将骨牌的碎片倾倒在桌上,一道火焰停在了窗口前。
  
  火焰延伸成了一条颀长火线,接着火线中伸出两只枯瘦的手,双手分开,将火线当成了幕布扯开。
  
  一道人影,从火线中走出:“小兄弟,找我何事?唉,老李,你怎么也在?”
  
  画家在隐秘空间之中,便已经感知到周玄的身边没有感知波动。
  
  既然毫无感知波动,那周玄并没有和人博杀,他想不清楚周玄喊他过来的目的。
  
  “我和小先生是挚友,忘年交的那种。”李乘风略带尴尬,向画家介绍自己与周玄的关系。
  
  “哦,那和我一样,我也是周兄弟的忘年交。”
  
  画家笑着讲道。
  
  “老画,我找你过来,是为了帮你的忙。”
  
  周玄完全没有“搬救兵”的觉悟,自己反而站在了道德高点上。
  
  “帮我的忙?”
  
  “帮你清理门户。”
  
  周玄将痛苦大学者所作所为、来龙去脉,当着画家的面,讲得清清楚楚。
  
  听得画家眉毛直颤:“畜生,纯畜生,我日夜教导骨老,行事要正义,凡事都要讲道理,他怎么如此作派。”
  
  “所以要清理门户。”周玄说道。
  
  “我带他回骨老会,他是骨老神职,哪怕罪孽深重,也得交由骨老来审判,你这兴师动众袭杀他,不合规矩的。”
  
  画家听了痛苦大学者做的事情,又见了周玄这阵仗,周玄肯定不是找他告状申冤。
  
  “他不能回骨老会,我今天就要他死。”
  
  “不合规矩。”
  
  “死在骨老会也是死,死在我们几个人的手上也是死,没区别。”
  
  “流程上有区别。”画家依然在坚持。
  
  周玄不想和他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兜圈子,他相信“所谓的规矩,无非是利益没谈拢”,利益不够,规矩是铁打的脸皮,利益足够,规矩就是纸糊的裤裆。
  
  “老画,天神的火是点燃了,但是,那把火不是点着了就算的,得护着,天穹之上有人盯着呢。”
  
  周玄将话题转移到了天神之火上,他和画家谈起了利益。
  
  画家知道周玄在讲什么,天穹之上的神明见不得这把火,会派道者来“灭火”。
  
  他现在领悟了一部分的“空间法则”,并不那么惧怕道者,但他依然有兴趣听周玄继续说下去。
  
  在“一刀画”之后,画家总觉得周玄这位年轻人,有着异于常人的思路,既然周玄忽然提起天神之火,便有他的理由,绝非信口胡言。
  
  “盯着那火的,是神明,神明会派道者降临。”画家说。
  
  “那你知道道者是如何降临的吗?”周玄问。
  
  “天穹之下,神丝垂下道者。”
  
  “然后呢,你打算怎么对抗道者?”
  
  “道者香火极高,一旦降临,会被明江府法阵监测到,引得骨老注意,我们骨老会与其博杀便是,他香火高,我们人多。”画家说道。
  
  周玄却摇着头说,
  
  “第一,道者并不会引起你们骨老会的注意,他们有能力悄无声息的进入明江府。
  
  第二,道者有自己显著的特征,掌握了特征,便能找出谁是道者。”
  
  “你了解道者?”
  
  “比较了解。”周玄对道者的了解,来源于符经中的《神丝登仙经》,已经较高程度的掌握了道者的特点。
  
  原本周玄想将这篇符经,分享给李乘风,好让明江府提前布置,防备道者。
  
  他也不愿意天神之火被道者扑灭。
  
  现在“分享”变成了筹码。
  
  “你对道者了解多少?”画家问。
  
  “不多不少,道者如何降临,降临之后是何种特征,有没有办法提前扑杀道者,我都有略有心得,你帮我袭杀痛苦学者、观主,关于道者的隐秘,我自然会无偿分享给骨老会。”
  
  周玄将右手伸到了画家身前,极强势的说道:“所以,扑杀痛苦学者、观主的事情,我劝老画你尽快成交。”
  
  画家沉思着。
  
  “天神之火,和你所谓的规矩,如何选择?不需要我提醒吧?”
  
  周玄将右手又往前伸了半寸,督促画家尽快完成选择。
  
  道者是画家最担心最忌惮之事,
  
  正因为他忌惮、担心,周玄便掌握了足够的筹码,也拥有了谈判的强势底气。
  
  沉默,还是沉默,
  
  终于,画家抬起了头,右手极有力的与周玄右手握住:“成交。”
  
  ……
  
  学者庄园之内,建了土操场,瓦房像一排排教室,整体修得像个小校园,微风吹动着园内的柳荫,沙沙作响,像课堂里学生的窃窃私语。
  
  痛苦学者很喜欢“老师”这份职业,曾几何时,当时还怀着热枕的他,梦想不过是多培养几个神秘学的学生。
  
  但梦想终究会变,当他卡在坐四望五境界,不得寸进的时候,拐子堂口的白纸扇莫庭生,送了六根通灵骨,帮他顺利晋入五炷香。
  
  上了五炷香,他在神秘学的领域,又遇到了瓶颈。
  
  做神秘学,总会触及到奇奇怪怪的私语,对于精神是一种极大的负荷。
  
  精神越发憔悴的他,又得到了莫庭生的帮助,每过三天,莫庭生就会亲自送上一只眼睛,眼睛灵性极佳,
  
  痛苦大学者每每吸收了眼睛中的灵气,精神的困顿一扫而空。
  
  眼睛和灵骨,帮着痛苦大学者上位,从学者成为大学者,从骨老成为神职,从五炷香又爬上六炷香,并且在六炷香的路上走出了不短的距离。
  
  同时,他与「拐子」堂口的利益,也深度绑定起来。
  
  “教几个学生?呸,我要成为骨老会的第一神职。”
  
  痛苦大学者的梦想变成了野心。
  
  他是骨老会里,唯一一个“神职”与“学者”荣光同时加身的人。
  
  可很多骨老并不知道,痛苦大学者耀眼的光芒之中,暗藏着数不清的骨头、数不清的眼睛。
  
  “老刀,辛苦你了,最近这几天,都要你来给我当刀手。”
  
  坐在沙发上的痛苦大学者,品尝着雪茄的香甜。
  
  老刀把子,则在屋里解剖着一具獠鬼的尸体。
  
  獠鬼最有品质的货头是他们的牙,不可多得的灵骨。
  
  尸体反而只能算尾货。
  
  但即使是尾货,价值也不错,观主处于冲击七炷香的关键时期,任何一点附有灵气的血肉都显得格外重要。
  
  尸体是不能直接使用的,眼、耳、嘴里的牙,五脏六腑、身上的每一寸骨头,要作为修行使用,都需要单独拆分出来,拆分也极有讲究,
  
  比如说眼睛,要完好无损的剥落,任何失误造成的刀缝,哪怕再细再短,也会在倾刻间将眼球里的灵气给泄漏出去。
  
  解剖的容错率低,再加上拐子拐的往往是通灵后的人。
  
  人有过通灵,器官会有某种程度的异变,这种变化还千人千面,人和人之间的区别很大,没有老到、丰富的解剖经验,很容易将货做坏。
  
  有经验、功底的刀手,往往是拐子出货的必需品。
  
  这也是拐子和忤作深度绑定的原因。
  
  自从痛苦大学者地位越来越高,他不满足只让拐子送货了,他也会派城隍的人,帮他捕捉更好的货物。
  
  老刀把子,便是痛苦大学者御用刀手。
  
  无论尸体被拆出多少件货头,老刀把子都能分到四分之一,是他们多年达成的默契。
  
  “替大学者做事,谈不上辛苦。”
  
  老刀把子的竹叶刀,在獠鬼尸体上熟练划过,多年的刀法,他最得意的是自己剥皮的手法。
  
  人皮斜着入刀,皮下的脂肪全在刀面之下。而刀面之上,一丝一毫的脂肪、血渍都不会有,剥下来干净得像块上好的丝绸。
  
  “东市街最近不太平,周玄和吕明坤越来越凶喽。”
  
  老刀把子和周玄、吕明坤见面少,最开始没见过吕明坤出刀,不知道他是忤作。
  
  直到东市街一战,他暗中观察,才知道那两个年轻人,来头都不小,一个坐四望五的忤作,一个能杀卢玉升的周家傩神。
  
  “等观主到了七炷香,我和他联手,帮你报忤作的仇。”
  
  “那挺好。”老刀把子几乎没有任何情感的说道:“忤作堂口的弟子,都是我的摇钱树,树被拔了,要找周玄要个说法,
  
  对了,大学者,你要给观主冲七炷香,为什么不抓周玄,那小子灵气足得很,估计就他一个人出的货,就够观主升香火。”
  
  这番话,听得痛苦大学者心惊肉跳,他问老刀把子:“东市街一战,你一直都在吗?”
  
 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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