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阵道魁首的份量 (第1/2页)
深夜,乾学州界。
某处宗门大殿中。
一群道法长老,又黑着脸聚在了一起。
上次熬夜开会,还是在上次。
他们原本以为,墨画这小子再翻不出浪花来了,太虚门也的确连输了好几场了。
眼看大局已定,却不成想,这讨厌的墨画,又整出么蛾子来了。
而这次大殿中,人数又多了。
除了道法长老,一群阵法长老,也被拉了过来。
毕竟道法长老,只针对道法。
有关阵法的问题—
他们都是金丹以上的宗门长老,不少人涉猎广泛,倒也真不至于一窍不通。
但那是一般的阵法问题。
针对的,也都是一般阵师。
像是妖孽一般的阵法天才,就不是他们能把握得住的了。
尤其是,还是墨画这样一个,冠绝乾学数千宗门的阵道魁首。
哪怕他只是筑基,哪怕他还只是个宗门弟子,但在阵法上的造诣,也是他们这些道法长老,所望尘莫及的。
专业的事,只能找专业的修土来做。
因此,各宗门内,一些学识深厚的阵法长老,就特意被请了过来,一同开会了。
阵法长老们都觉得稀奇。
这种事在以前,可是绝无仅有的。
毕竟,这是论剑大会,拼的是剑法和道法。
这些研究道法的,根本不会找他们这些钻研阵法的来商量章程。
但出了个墨画,一些事也就渐渐开始「破天荒」了。
大殿内,一众修士围坐,议论纷纷:
「到底还是小看这小子了—
「竟然在论剑大会上,绞尽脑汁钻空子,自己画高阶阵法来守城,当真是离谱·—..」
「这个臭小子,总能给你整出点新花样——」
「真是头疼—
有道法长老恨急了墨画,冷哼道:
「论剑大会上千年了,这个空子,也没见人钻过,就数这小子奸猾,做这个‘现眼包」—」
「那是没人钻空子么?那是没能力去钻!」
「筑基后期,能画十九纹高阶阵法的,能有几个人?这样的人,一般也未必会来论剑。」
「你们不懂,」有阵法长老解释道,「不是会画就行了的,最关键的,是要画得快。」
「临战之时,短时间内画出两副,乃至三副高阶阵法—这个画阵速度,匪夷所思.
「别说他一个筑基了,便是在座,很多金丹境阵法长老,都未必有这小子画得快。」
在座的阵法长老,脸色都有些难看,但又没办法出言反驳。
他们之中有些人,是去观过战的。
有些人,即便没去观战,但摹影图上,是看过好几遍的。
墨画画阵法时,虽然是藏着掖着,看不真切,但那成阵的速度,当真让人叹为观止。
外行只看到高阶阵法。
只有内行才能注意到,这个成阵速度,才是最离谱的。
阵法威力强,筹备时间也长。
这也是阵法最大的弊端之一。
若是不能快速勾画成阵,威力再强也没用。
因此,除了深厚无比的阵法造诣,墨画这快速成阵的手段,也是「作弊」级的。
「被这小子给耍了—」
有人叹了口气,无奈道,「太虚门这个论剑队伍里,墨画一开始的定位,应该就是「阵师」!」
还不是简单阵师。
一个具有极强保命能力的,二品高阶阵师!
所以太虚门的老祖,乃至太虚门高层,才会放任他和令狐笑这样的天骄组队。
只不过他们藏得太好了。
先是法术,后是隐匿,再是身法,最后才是阵法。
底牌一步步揭开。
所有人也都被他,一步步牵着鼻子走。
众人对墨画的印象,从徒有虚名的「阵道魁首」,到论剑大会「混子」,太虚门「太子爷」,再到一个低阶灵修,到一个会隐匿的灵修,一个会身法的灵修—
当大家都以为,他是一个万法皆通的强大灵修时,他突然又把老本行翻出来了,搞得大家措手不及。
一切兜兜转转,又回到了原点:
这个墨画,还是那个力压四宗,横压三代的阵法妖孽。
是乾学论阵第一,阵道魁首!
殿内一众道法长老,此时此刻,也都回过味来了。
一瞬间,他们都觉得,自己好像是一个被芝麻玉米西瓜耍得团团转的猴子。
「这臭小子.真该死啊」
有长老咬牙切齿。
要不是他是长老,抹不开面子,恨不得也去讨个「屠墨令」,加入声讨墨画的「大家庭」。
「好了,」有长老道,「说这些都没意义,当务之急,还是想点办法,处理眼前的问题。」
「有个一劳永逸的办法—
有长老目光一闪,「直接定他违规,取消上一局的胜场,而且禁止他再用高阶阵法。」
「不错!」
「论剑大会用高阶阵法,本来就没这个先例。」
「定他违规,一了百了。」
有其他人应和。
但也有人便冷笑,「哪有这么简单?」
「他拆阵媒,带阵笔,用灵墨,这些都是论剑规矩本身就有的。」
「若硬要定他违规,就要加规则,改规矩。」
「论道山那边的规矩,沿用数千年了,谁敢改?」
「也是——祖宗之法不能变。」
「那至少将灵墨,从杂物里去掉?」
「胡说什么?这个灵墨,是论道山老祖,当年亲自裁定放在‘杂物」里的。
老祖这么做,肯定有他的深意。」
「论道山的老祖,可不是一般的老祖。」
「别说灵墨,他老人家,就是放坨屎进去,那也是用意深远,你也不能改!」
「这么多长老在,你措辞是不是要文雅点?」
「话糙理不糙,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。」
也有人点头应和道:「确实。」
「祖宗之法不能变——」
「而且,就算现在想改,也有点晚了,都已经比到现在这个地步了。」
「再者说,这是论剑大会,万众瞩目,那么多尊贵的客人看着,临时改规则,显得太儿戏了,难免让人垢病。」
「改不了了,只能这样比。」
「那就想办法,针对一下这墨画的阵法?」
「二品十九纹的高阶阵法,可不是那么好学的,料这小子,也不可能学会太多。」
「将他阵法根底摸透了,也就好处理了·—·
众人还不及回复,便有资深的,眼光卓绝的阵法长老冷笑道:「你们到底知不知道,‘阵道魁首」这四个字的分量?」
「摸透阵法根底?」
「你知道你在说谁么?」
「上届论阵大会,你没去看?」
「这个墨画,他到底是怎么赢的,你们心里没点数?」
「什么叫碾压?碾压懂不懂?」
「这是论剑大会,他要靠法术吃饭,所以才会打得有来有回。’
「这要是论阵大会,比的是阵法,毫不客气地说,你们眼里那些天骄,有一个算一个,全是废物!」
「论剑,他是客场,但论阵,他就是主场了。」
「真到了论阵的主场,这个墨画,不像其他天骄,还分什么这个宗第一人,
那个宗第一人,他就是货真价实的,乾学第一人!」
「你们不学阵法,不教阵法。完全不知道,他的阵法根基到底有多深厚。」
「更完全不知道,教出这样一个阵法妖孽来,到底有多令人难以置信.”」
这位发言的阵法长老,满头白发,皱纹深重,资历极老。
他这一番话语,说得众人脸色难看至极。
但偏偏又没人敢反驳,也没话反驳。
殿内沉默了一会。
台上一位身份颇为尊贵的乾道宗长老,此时便目光肃然,缓缓开道:
「那依严老的意思,该当如何?」
满头白发,被唤作「严老」的老阵师略作沉思,便直截了当道:
「阵法上克制他,你们就别想了。」
「你们各宗,哪怕是你四大宗全部弟子加起来,都没一人,能在阵法上克制住他。」
「否则的话,他就不会压着你们,得了阵道魁首了。」
「这还是三年前——」
乾道宗长老脸色铁青,但没说什么。
严老又道:「你们虽然不喜欢这小子,但也必须承认,他在阵法上的天资。
,
「现在三年过去,他的阵法,究竟高明到什么地步,谁也不知道。」
「因此,阵法本身,你们肯定比不过。」
「但阵法毕竟是阵法,威力虽强,但本身却有着极大的限制。」
「阵法需要事先埋伏,预先布置。」
「一旦布置好,阵法就无法移动。」
「这两点,对任何阵师来说,都是一样的。哪怕是阵法妖孽,也不会例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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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此外,这个墨画,他画阵法再快,毕竟也还是要浪费时间的。」
「这个时间,同样也是破绽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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