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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百五十七、父女交心

  二百五十七、父女交心 (第2/2页)
  
  “为父在江洲收到多方线报,眼下龙城,鱼龙混杂,不少势力被后知后觉被吸引过来,那日究竟发生了何事?”
  
  谢令姜看了看阿父的严肃表情,眸底犹豫了会儿,还是将所见所闻一一道出。
  
  只是听着听着,谢旬抚须的手顿住,锁眉不松。
  
  当听到丘神机忽降,谢令姜画地为牢、困在雷池,谢旬深吸一口凉气。
  
  可更让他惊掉下巴的消息,还在后面。
  
  “婠婠,你是说良翰成了执剑人?鼎剑认他为主?!”
  
  谢旬忍不住打断缓缓回忆叙述的女儿,瞪圆眼睛:
  
  “良翰不是为了救人被柳子麟劫持为人质了吗,怎么你再次见他,就已成执剑人了?他是怎么从云梦女君与丘神机手里截胡鼎剑,等等,他还用鼎剑杀了丘神机?”
  
  谢令姜话语止住,隔着白纱静静看着脸色震惊的阿父,不是阿父一惊一乍,而是再好的养气功夫,都经不住这种真相。
  
  俄顷,谢旬突然冷静下来,与谢令姜平静眸光对视了一眼,若有所思:
  
  “鼎剑本就妙不可言,可能他是气盛之人,冥冥之中自由天数,也可能是有贵人相助……”
  
  他朝天感叹一声:
  
  “良翰啊良翰,为师知道你非同凡响,在婠婠书房的那一番韬略策论,与赈灾治水真刀真枪的实干能力,就已是执宰之才,可却没想到,还是有些走眼,鼎剑的气盛之人,又恰得蜕凡金丹补住练气天赋……这番才华机遇,越来越像夫子了……”
  
  “大师兄就是大师兄,不是任何人。”谢令姜忽道。
  
  谢旬没多想的点头,突然反应过来:
  
  “等等,那卫氏的人呢,他们暗中谋划多年,打着送生辰礼的幌子,在我们眼皮底下,抢先一步,欲取鼎剑……丘神机死了,那么魏王之子卫少玄,还有那些狗腿子们呢?去了哪,良翰取得的鼎剑,是否与他们有关?”
  
  谢令姜低头低声说:
  
  “不知,裹儿妹妹可能知道一些,她是与大师兄一起来救我的,大师兄可能先救的她,只是事情过后,裹儿妹妹守口如瓶,只言片语也没有透露,可能要等大师兄醒来再问了。”
  
  说起那日事情,她依旧黯然伤感。
  
  发现阿父一时间没说话,谢令姜抬头,蹙眉道:“女儿是真不知道,不是替大师兄隐瞒……不过也有些蹊跷之处,大师兄好像能变成卫少玄模样……这种大事当然是早做准备,私自隐瞒反而容易坏事。”
  
  “婠婠知道就好。”谢旬脸色出奇的严肃:
  
  “只是有点奇怪,从十五那日,到为父现在来龙城,线人报告,卫氏那边都是静悄悄的,没有发生什么狂风暴雨,难道卫少玄等人现在还好好的?”
  
  沉吟片刻,事关重大,谢旬摇摇头:
  
  “不行,得提前准备,权且就当卫少玄等人,是被良翰全部处理了……良翰现在昏迷,为师在龙城多待几日,处理下尾巴,若有痕迹,提早抹去,特别是大孤山上那些蛛丝马迹,得清洗一遍……也辛苦此山曾是莲宗山门,屏蔽望气。”
  
  谢令姜低头道:“抄经殿那边,女儿已经处理一次了。”
  
  “干得好。”谢旬又问:“现在良翰是新鼎剑的执剑人,且斩杀丘神机的事情,除了你我,还有谁知道?”
  
  “离家妹妹。她嘴很严,应该没有对离家其他人说,更别提外人,不过就算与离伯父他们说了,也是无碍,离伯父一家,现在对大师兄十分信任依赖,不会害他。”
  
  “如此就好……此事非同凡响,继续封锁消息,不准与其他任何人讲。”
  
  “女儿当然知道。”
  
  低头思索的谢旬俄顷皱眉:“你看着为父干嘛?”
  
  谢令姜垂目:“阿父准备怎么处理?要不要与洛阳那边说下……”
  
  “你这是什么语气,别话里藏话,试探为父。”谢旬哭笑不得,“跟着你大师兄倒是学聪明了。”
  
  对于得意爱徒之事,谢旬长叹一声,表情无比认真:
  
  “放心吧,此事,只要卫氏那边没有反应,没有在朝廷闹得天翻地覆,为父就不会与洛阳那边讲。除非实在捂不住盖子,很难护住良翰了,只能去找夫子帮忙……”
  
  他点头道:“具体如何,等良翰醒来,为师与他商量,有些事,早就该与他说了。”
  
  “阿父也不放心夫子吗?”谢令姜轻声问。
  
  “夫子光明磊落,心向大乾,可是眼下朝堂上的保乾派并不团结,有信念坚定的忠臣,有图谋富贵的小人,也有不靠谱拖后腿的离氏宗亲,还有单纯敌视卫氏之人,更别提,若是良翰那一番预言不差,帝心真如他所言,后面可能还要因为两位皇子分出些区别来……唉。”
  
  谢旬沉吟道:
  
  “良翰现在才九品,太早暴露执剑人身份,特别是暴露新鼎剑,盛名远扬,并不是一件好事,若是卫氏全力对付他,夫子也不一定保得住……不能宣扬,除非迫不得已。”
  
  “还是阿父考虑周全。”
  
  谢令姜不禁道。
  
  谢旬缓缓点头:“走,先去东林寺看望良翰,我求了些药来,不知是否有用……等良翰苏醒,再问他意愿,还有离闲一家的事,也要问问他的选择……”
  
  谢令姜不知想到了什么,有些怅然若失:“阿父总是这般敦敦君子,做出任何涉及他人的决定,都为他人着想,尊重他人意愿。”
  
  虽是夸赞,却语气低沉失落,她帷帽遮脸,令人看不清表情,呢喃:“当初也问过女儿意愿……”
  
  谢旬终于察觉到不对劲,好奇问:“婠婠今日心情不好?说这话是何意?”
  
  “没……没事。”
  
  “对了,婠婠还没说,良翰伤势如何,是请了什么名医,让伤势稳定的。”
  
  谢令姜避开目光:“就是……有一个算是大师兄亲属的人在帮忙照顾。”
  
  “你说的是甄大娘子,还是其他家乡来人?”谢旬问。
  
  还没等谢令姜组织完语言,船只就已经抵达松林渡。
  
  一行人立即下船,不多时,步行上山入寺,最后抵达了一间熟悉的三慧院。
  
  “婠婠走这么慢干嘛?你不是一直守在这里的吗?不给为父带路?”
  
  院外,谢旬回头,好奇问道,谢令姜咬唇低头,默默上前,推开了屋门。
  
  谢旬抬脚进门,刚入屋子,忽觉里面温度寒冷,宛若从三伏天一脚迈进除夕寒冬,转头看去,他脸色一愣。
  
  只见里屋爱徒的床前,正有一道陌生纤瘦的少女身影,在给他敷热雾毛巾,忙前忙后的贴身照顾欧阳良翰。
  
  病榻前不远处的窗边,还站在一位金发如焰的狐白裘胡姬,斜视那位纤瘦少女的动作,脸色十分不虞……
  
  (本章完)
 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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