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0.奚应雪上蹿下跳 (第1/2页)
她没明白,为什么她离家一趟,满府的人都将她看成臭虫避之不及,反而一个个宝贝着奚应芷呢?
“一切自有你母亲安排,现下先吃饭。”
奚松一手端起碗,一手端起筷子,大口大口开始吃饭。
奚应雪怔怔地憋着泪,委委屈屈在一旁就这么从头站到尾。
其实没有人叫她不吃晚饭,只是她憋着一口气,想着要奚松或者姚轻黄心疼她,开口三催四请她才动作。
却没想到满屋子人一个过问她的都没有。
好容易挨到大家吃完了饭,奚应雪一个人慢吞吞最后一个又待了会才离开。
府中这会人人都在为奚应芷的婚事而忙碌,是以并未有人注意到她的动作。
翌日,奚应雪老老实实一大早起床去姚轻黄院子里请安,却被告知姚轻黄早已带着奚应芷去陈氏院子里了。
奚应雪愣愣地站了半晌,一言不发地转身,也往陈氏院子里去。
好吧,有些时候,气着气着就习惯了。
走在四处挂满红绸的奚府,奚应雪不无伤感道:
“原来曾经以为坚不可摧的亲情也会倒在权势之下,我曾经百般珍重的家人,如今已经不在我身边了。”
庄嬷嬷跟在她身后,无语地翻了个白眼。
这个奚应雪,平时小心眼也就罢了,说话还动不动就泛着酸气,直让人恶心得慌。
要不是她对太后娘娘还有用处,庄嬷嬷早就不想伺候了。
见庄嬷嬷没接话,奚应雪又问了一句:“庄嬷嬷,你说世界上有什么是真的亘古不变,永存于世间的呢?”
庄嬷嬷呵呵干笑一声,“奴婢不懂这些。”
奚应雪便又幽幽叹气,颇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淡淡的高傲。
庄嬷嬷转了话题,“还是快些去老夫人院子里吧,去得晚了怕是老夫人心中不快。”
奚应雪听了这话,心中虽是不渝,觉得很是煞风景,却也无法,只得甩着手臂哒哒地快步往陈氏院中去了。
她到的时候,陈氏正抱着奚耀跟奚应芷一块玩,姚轻黄点着奚应芷的嫁妆,陈氏一面听着一面点头。
“你这份单子备得倒齐全,再周到不过了,若换做是我绝做不来这般。”
姚轻黄露出个和蔼的笑,“芷儿这些年很是受了委屈,我也只能在嫁妆上弥补她一些。”
奚耀坐在陈氏身边的榻上,歪头看着奚应芷,一和她对上视线,便咯咯地笑着将头藏到陈氏怀中。
奚应芷忽地就生出些许异样的感情。
其实奚耀一直对她很亲近,只是她以往心中自卑怯懦,对姚轻黄有着畏惧和忌惮,便不爱和他亲近。
如今摸着他软软的小手,忽然觉得这样虎头虎脑的耀哥儿可爱得紧。
奚应雪请了安也没人搭理她,心里头顿时不是滋味,她紧紧盯着姚轻黄,指望着她看自己一眼。
可眼睛都盯累了,姚轻黄也仍旧是捧着嫁妆本子。
奚应雪起身往她身边走去,走到一半瞥见桌子上摆着的花生酸枣糕,忽地眼珠一转。
“府里怎么摆上这种糕点了,以前从未见过,我记得母亲一贯爱吃芙蓉芋泥糕,刚巧我最近新得了个方子,一会我亲自给母亲做了您尝一尝。”
她这会语气很是殷勤,若是以往姚轻黄早就温和地与她亲近了。
这会姚轻黄却是手指一僵,老半天才抬头,神色莫辨地看着她。
“芷儿和耀儿爱吃,你不爱吃,可以吃别的。”
语气之冰冷,直冻得奚应雪心口如针扎般抽痛。
她有些不甘地又上前一步,“母亲,您这是怎么了,就算我有哪里做得不对,可我回山东这一路上受了多少委屈,餐风露宿——”
她眼睛无意识地瞥到姚轻黄手上的册子,所有的话戛然而止,刻意压低佯装温顺的嗓门霎时尖声大叫起来。
“母亲,这套和田玉莲花镶金璎珞头面,不是说好给我做压箱底的嫁妆吗?您怎么写到奚应芷的嫁妆册子上了?是不是她厚颜无耻向您讨要了?”
她脸上的贪婪和急切一览无余,姚轻黄听她一口一个母亲,只觉得恶心至极。
“给你做什么嫁妆?如今以你的名声和做过的丑事,这京中还有哪户有头有脸的人家会聘你为妻?要么就老老实实嫁到山高水远之处,叫你爹多陪嫁些真金白银,兴许还能找到个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家。
若是留在京城,便是自降身份做妾,也不一定有多少人愿意纳。无论是哪种情况,你都用不上这正妻才能佩戴的莲花镶金头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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