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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回弃地离家奔谢坝 挞鞭净足收穷奇

  第五回弃地离家奔谢坝 挞鞭净足收穷奇 (第1/2页)
  
  诗曰:
  
  饥年乱世闹哄哄,
  
  无赖泼皮欺弱贫。
  
  萧律竟成夺命术,
  
  焉得天地不分崩?
  
  列位看官,想那老朱家老实憨厚,勤勤恳恳,并不是奸滑狡诈之人,也不曾惹是生非,为何偏偏就招来了殷显仁这帮地头蛇?此事还要从张家说起,列位休烦,且听我细细道来。
  
  原来那张家户大人多,其中不乏聪明之人。那些人见张氏死的不明不白,就忿忿不平起来,欲和老朱家对簿公堂。偏偏又有那脑子灵活的,转念一想,又怕冤枉了朱家,伤了亲戚间和气。于是商量一番,想出一个计策来,去找了殷显仁一帮地痞,如此这般商量一通,单等下葬之时闹事,企图诈出朱家的口风来。
  
  那殷显仁本是心狠手辣之辈,听了张家人的话,心头登时“咕嘟咕嘟”直泛坏水,便欲谋财害人,霸占朱家财产,遂与一帮弟兄筹谋良久,趁张氏下葬,去威胁朱家。哪知出师不利,偏偏遇上朱全德,一群人难敌两拳头,反被打了个落花流水。
  
  回到窝里,见众兄弟鼻青脸肿,咳哟皇天,不禁又气又惭,咬牙切齿道:“我不除却了朱家,难消心头之恨!”
  
  偏偏张家有一个泼皮之人,名叫张灯儿,生来喜欢起祸头捣是非,此时也来了,言道:“大哥休要泄气!那朱家已是笼子里的狐狸,宰与不宰,全由你说了算。”
  
  殷显仁疑惑道:“有何妙计,赶快说来!”
  
  张灯儿笑道:“那朱家就算有七十二变,终究是杀了人犯了案。众兄弟尽管将此事四处宣扬,先坏了老朱家名声,叫他没脸见人。如今县政府翻修打拉池乡公所,准备派任新乡长。我弟兄们何不先行一步,去靖远报案。乡长若来,只要一验尸,管叫他朱家吃官司。到时候我弟兄们趁火添柴,不怕没油水捞。”
  
  殷显仁闻听大喜,竖大拇指道:“兄弟真是姜子牙重生,诸葛亮转世!事不迟疑,明日便派两个弟兄去官府报案。”
  
  一班人又密谋了半夜,方才散了。你看他:暗设陷阱捉走兔,偷抛丝网待游鱼。
  
  古话说:“没有不透风的墙!”说来也是老朱家不该有牢狱之灾。原来那帮泼皮中有一个混混,素日里和刘店家关系不错,忽听张灯儿在哪里讲三分天下之谋,联吴抗曹之策,忙抽了个空,来找刘店家,一五一十都说了。
  
  刘店家大惊,一路到了朱家,言道:“不好了,祸来了!祸来了!”朱万成急问:“还没到吃饭时间,要火干啥?”
  
  刘店家遂把所听之事讲说一遍,又说:“我就说那帮地痞无缘无故就缠上你家,原来暗地里有张家人撺掇!都说天下老鸦一般黑,此时正是乱世,当官的哪有不为钱的?此事若是官府搅和进来,恐怕折财又折人,再难安宁了!”
  
  朱万成听闻,痴呆呆,战兢兢,不知所措;那朱老太哆嗦着腿,只是发抖。
  
  一旁早惹恼了朱全德,暴跳道:“这些个不知死活的冤魂,只怕黄泉路窄,挤不过去。待我前去砸烂他的拐骨,㩐了他的筋,叫他知道马王爷三只眼。”
  
  刘店家急忙拦阻道:“休要莽撞,自古勇不敌谋,张家户大人多,你凭借蛮力,只能乱上添乱。”
  
  朱全德道:“你老人家太固执!如今世道颠倒,人善被人欺,有嘴无处讲理,只有这双拳头说的起话,办的了事。”
  
  话音未落,朱全富喝道:“你才经历了多少世面,自古理亏矮半截,难道要让咱家在监狱里蹲一个才省心?”
  
  一家人如处版筑夯杵之间,正没个主见,忽见朱全孝回来了。原来全孝在外地箍窑,因天气渐冷,便收工回家来。一路上忽听众人议论纷纷,说朱万成家里杀了人,心里便不痛快。进的门来,见过众人,又听得要吃官司,更是心惊,道:“为何就闹出这么大的事来了?此地分明是呆不下去了,戏里说三十六计走为上策,不如搬个地方,再图长远。”
  
  朱老太闻听,更加难怅,拍着腿哭道:“我这辈子:
  
  时蹇命滞遭霉运,
  
  泰尽否生困自身。
  
  头飞鸦雀遗粪便,
  
  天降金银打背心。
  
  喝水塞住门牙缝,
  
  放屁打疼脚后跟。
  
  夜里蒙头又念佛,
  
  还有怨鬼敲窗棂。
  
  这里才蹲安稳,又要搬到哪里去?难不成还要回通渭?”
  
  朱全孝言道:“通渭天干火着的,回去也得饿死;赖在这里,又免不了打官司!我倒有条路:这打拉池北面是黄家屲,翻过去便是兴堡川,是个风多雨少十年九旱的地方。南山脚下有个谢家坝,住着一个地主老爷,姓张。这个张老爷田多地广,牛羊成群,人也好说话。我曾在他家箍过几筒窑,作过一回厨。依我看,咱一家若去投奔他,给他家打长工,他也不会不收留。”
  
  朱万成听了,低头不说话。刘店家着急道:“兄弟啊!眼前已是火烧眉毛,还有什么留恋的?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,事不宜迟,我给你联系个下家,将猪羊粮食偷偷处理了,变几个钱,趁夜里起身,人不知鬼不觉,到了谢家坝,山高皇帝远,谁又能把你怎么样?”
  
  朱万成无奈,只得点头应允。
  
  于是托刘店家出去找了个下家,摸着黑偷偷将一头猪,几个羊,两口袋谷糜卖了。却又留了些米面油盐,打两个挑子,让全富全孝挑了;锅碗瓢盆打一个挑子,叫全德挑了;朱全义牵了驴,驮着朱老太;全秀扶了全忠。一家人五更动身,趁着夜色,离了小水,径投山后而去。正是那:不走的道儿走两遭,没经的事儿经几回。后人有古风一首叹道:
  
  朦胧夜色罩羊肠,
  
  弃地离家翻遝冈。
  
  至今荒草丛生处,
  
  犹叹当年好凄凉!
  
  他一家人拖儿带女,扶老携幼,故走得慢,到了后晌,才到麻石屲。举目北望,但见那川里狂风滚滚,黄沙漫天。好风!有诗为证:
  
  拔山断树又飞石,
  
  平壑填沟还蔽日。
  
  古塔不坚落角铃,
  
  流云难驻奔天际。
  
  樵夫抱树辨归途,
  
  耕者拽牛丢斗笠。
  
  拉朽摧枯势汹汹,
  
  难除天地浑浊气。
  
  那朱全德见了,撂了挑子,一屁股坐地上,喊皇天道:“天哪!天哪!都是三哥的好主意,到这么个荒旱之地。你们谁想去谁去,我却不走了。”
  
  朱全孝道:“这是当年康熙爷金口御封之地,川大口小,自古风多雨少。到这里也是事不得已,休要埋怨,只管走路。”
  
  朱全德早就回了念头转了意,摇头道:“你们不当员外当伙计,不奔清福奔艰难。我就算在这荒山野岭当野人,也不到那枯焦之地受艰难。快将那钱财粮食分一份给我,我自寻出路去。”
  
  朱全富闻言大怒,喝道:“咱是来逃荒避难,你以为咱是那唐僧取经,动不动就分行李?你若不想去,回头便是。分你一半钱粮,你自顾自,让爹娘弟妹饿死不成?”
  
  朱老太早已涕泪俱下,拉住朱全德哭道:“我生你们一堆,死的死,走的走,如今你也要离去,这个家散了不成?”
  
  那朱全德横了心,说千道万就是不答应。朱万成无奈,只得打唉声道:“你不愿去,就由你吧!你今后若无法生活,就回通渭找你大哥去吧!”
  
  于是叫全富将口粮锅碗分出一份,打成一个挑子,给了朱全德。朱全德接了挑子,头也不回,径自去了。后人有打油诗叹道:
  
  民安国泰享丰康,
  
  想起当年好凄凉。
  
  麻石屲上分锅碗,
  
  一把涕泪一断肠。
  
  单说朱全德走后,朱老太心碎神疲,走不动路。朱万成无奈,只得找一个孤羊圈,凑合住了,又取出干粮充饥。
  
  俗话说:宁住野坟滩,不住孤羊圈。原来养过羊的地方,常有野狼出没。朱万成深知其道,到了夜间,生两堆羊粪火,一来取暖,二来防野狼。
  
  一夜无话。到了第二天,一家人早早起来,吃口馍馍,沿干河沟下山。一直到屈家河,看见泉眼,才喝了口水。朱全孝道:“这条沟叫马砂河,夏秋季节常发洪水,因此川里地主打埂筑坝,种的好麻子。”
  
  又走几个时辰,出了沟口,向东行几里路,便到了谢坝。朱全孝道:“你们先在那壕沟里躲风沙,我去央求张老爷收留。”
  
  原来那张老爷久居此地,是出名的大财主。忽见朱全孝前来,言说一家被土匪残害,无处安家,投奔此处,乞求收留。那老爷本不缺长工,甚是为难,却又看上朱全孝一身的手艺,沉吟良久,开口言道:“我这里只要长工,不要家眷。你爷父几个拉长工也挣不了几斤粮,只怕养不了一家人。”
  
  朱全孝道:“就算一天喝拌汤,也比讨饭强。”
  
  张老爷无奈,只得松口道:“如今正是打场时候,少不得人。看在你给我家箍窑的份上,明日你爷父几个就来帮工吧!那山畔处有两筒破窑窑,是旧年装草备天阴的,你一家人收拾收拾,先住了,日后再说。”
  
  朱全孝千恩万谢,回得家来,将张老爷一番话说了。朱老太口里念佛不断。
  
  一家人来到山畔,细看,却是破烂溜丢的两个草窑,没门没窗,没炕没灶。
  
  朱老太言道:“这副景象,如何做饭?”
  
  万成道:“只要能落住脚就不错了,你还想住金銮殿不成?自古三石一顶锅,难道做不了饭?”
  
  朱老太无言。于是一家人将窑窑打扫打扫,寻些干草铺地,将就着住了。又找几块石头,在门口支了锅灶。
  
  朱老太问:“哪里取水?”
  
  朱全孝道:“这里最缺的就是水。老爷家有水窖,只是自己家用。屈家河水甜,就是路远山高,不好走。从这里向北十来里,有个郝家集,有井,水虽咸,却也能吃。等我到老爷家借两个桶,明天早上让全义牵咱家驴去驼水。这川里狼多,须结伴而行。一天驼一回,将就的用。”
  
  朱老太闻听,抹泪道:“这跟地狱阴司有何区别?”
  
  熬过一夜,次日天明,万成带全忠全富全孝去上工;全义牵了驴,驼了桶,随驼队去郝家集驼水。朱老太见窑洞无门,甚不安全,便领了全秀,到山坡上折些柠条树枝,编两个篱笆门,一来抵御野兽,二来避风挡雨。
  
  原来这兴堡川风沙大,少树无柴,燎毛蒿子却多。朱老太便带全义全秀拔蒿子压草,预备过冬。
  
  朱万成爷父几个稍有时间,偷偷摸摸又掏了个窑,借来了模子杵子,打了些胡基,盘了三个炕,一个灶。可怜一家人千方百计,饥一顿,饱一顿,衣不蔽体,屋不避寒,熬起日子来了。
  
  花开两朵,各表一枝。却说朱全德自从离了家人,不敢回打拉池,白日里游荡四方,夜晚就在那深山孤羊圈栖身,饥饿难耐,少不了干些偷鸡摸狗做贼剜洞的勾当。
  
  他暗地里也打听老庄情况。原来那打拉池乡公所果然派任了新乡长,开棺验尸。那乡长收了贿赂,竟然将老朱家院落田地都归了殷显仁张灯儿等人。张家人方信张氏是被打死的,从此与朱家结了仇怨。
  
  朱全德闻听咬牙切齿,恨道:“如今世道善恶颠倒,果然是吃斋念佛病挛挛,杀人放火急钻钻。我不收拾了这些人,枉生了这一身硬骨头。”
  
  你看他颠沛流离,蓬头垢面,苦苦熬了一年有余,时常去打拉池打探消息。原来时逢乱世,庙堂之上龙争虎斗,宝座之中他来你往,这打拉池乡公所亦是水随山转,人员换了一茬又一茬,哪还有人记得朱家杀人之事?
  
 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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